凯撒

【小怪物饲养日志4】

　　再次醒来，希尔科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女孩仔仔细细的包扎完好，在少量微光药物的帮助下已无大碍，而下身却明显是故意没有被清洗过，还残留着些许干掉的白斑。

　　明明可以做的完美，却总是故意留下小小的痕迹。

　　液体，吻痕，又或者伤疤，涂鸦。

　　有时候他也会思考，金克丝这种跟占地盘一样的标记行为到底是女孩一个人的小癖好，还是Alpha的通病。

　　回过头，金克斯正在用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看着他。

　　又是这招，希尔科心想。

　　他清楚女孩只是在装纯良，骨子里早就坏透了。

　　这孩子总是知道怎么操控他的心，就像是无师自通的天赋一样。

　　他没骂女孩差点要了自己的命，而是无奈又带着自己没有发觉的愉悦，伸手把女孩揽在怀里。

　　“不错，至少这证明你发育的很好。”

　　希尔科对女孩总是尽可能的控制脾气，也不过问女孩的疯言疯语，他知道女孩对这些事有阴影，而他不喜欢看到女孩痛苦的样子。

　　小时候看的够多了。

　　可这一次，金克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，因为他的宽容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。

　　她抱住希尔科许久后，把脸埋在男人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。

　　“你明知道，那个时候，我想杀的不是他们，是你……昨天，我也确实差点杀了你。”

　　希尔科轻轻的扶着女孩纤瘦的背，他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，又像是在安抚某种小动物，金克丝在他眼里似乎永远是他要细心呵护的珍宝。

　　“我知道亲爱的，我知道，可那又如何呢？”

　　“或许你有一天真会杀了我，但我不怪你，我完美的金克丝。”

　　希尔科能不知道自己捡回来的小怪物是什么德行吗？

　　他当然知道，还是他亲自培养她，放纵她，造就她。

　　回想起来，希尔科早已不记得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收养她了。

　　是为了自己曾经的兄弟吗？

　　是为了一时的兴趣吗？

　　还是因为她在雨中用迷茫无措的眼睛，和支离破碎的心那样看向自己呢？

　　曾经他和范德尔曾掀起过一场暴动。

　　底城和上城因此死过很多人。

　　包括曾经的他。

　　被兄弟抛弃，甚至差点被杀死是什么感觉呢……

　　他为此数年间一边研究着反抗上城的武器，一边调查着范德尔的人际关系，他想知道范德尔到底在想什么。

　　也是那个时候，他知道了金克丝的存在。

　　一个在暴动中失去父母，被范德尔领养的孩子。

　　是他们和上城一手造就了金克丝。

　　就像上城的压迫，和不见天日的矿井造就了他一样。

　　他们都是诞生在祖安的怪物。

　　是想赎罪吗？

　　真是可笑。

　　希尔科不知自己在嘲笑谁，是那个死人，还是他自己。

　　虽然想过为了底城奉献自己的一切，可努力至今，他却看不到希望，好不容易研究出微光，上城却又有了海克斯科技。

　　他曾为了自身目的无视了多少人命，不论是同伴的，还是自己的。

　　可如今他成了贪生怕死苟活于世的小人。

　　他贪恋着人间。

　　他老了。

　　多不堪啊。

　　我的命总有一天是要被收走。

　　希尔科这么想着，捧起了女孩的脸。

　　“总有一天，你会杀了我。”

　　男人用的是肯定句，他仿佛早已看到了自己的未来。

　　“我允许你杀我，也只有你能杀我。”

　　他还有很多话想说。

　　什么不要有负罪感。

　　什么等我死后别哭。

　　什么不用为了我这种人伤心。

　　什么我很担心你。

　　什么照顾好自己。

　　什么……

　　我爱你。

　　但他并没有说出口，金克斯懂他，说了未免太过肉麻，他希望金克丝明白这些。

　　她是个聪明的孩子，她会明白的。

　　希尔科捧着女孩的头，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。

　　女孩看着他，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。

　　“也就是说你的命属于我了？你是我的东西了？”

　　她的思路总是让希尔科脑袋卡壳，不过，似乎也没说错，所以——

　　“没错亲爱的，我是你的了。”